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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见庞麟挡在唐芷漩身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唐芷漩训斥道:“都有男人能挡在你面前了?你不是孤芳阁的人么?孤芳阁都不管你?!”
唐芷漩刚要开口,庞麟已经恼道:“崔嵬你胡言乱语什么?!既知唐大人已属孤芳阁,当知她与你我无异,即便是彻夜不归还与更多男子为伍也算不得什么!”
涂晟帮腔道:“唐大人要如何便如何,倒是驸马爷在这深夜还不回府,不担心被承和殿下打骂?”
唐芷漩故作不明地问道:“承和殿下还打骂过驸马爷呢?”
承和发怒时确实曾打骂过崔嵬,但也不过是抬手在他身上捶打几下,却被坊间讹传成“长公主总打骂驸马爷”。虽然唐芷漩也知道这可能是讹传,但此时应和着涂晟说出来正好能打压崔嵬的气焰。
崔嵬果然恼羞成怒:“三个朝廷官员在这浑说市井之言!廉耻心何在?!”
庞麟:“呦,看来是真的?”
崔嵬:“假的!殿下对我极好!”
庞麟看向唐芷漩,温和道:“唐大人进去歇着吧,外头有我和涂司正,你可放心。”
唐芷漩却道:“既在我家门口哪有让你们为我抵挡恶犬的道理,自是我来。”
崔嵬还没来得及为她那句“恶犬”发怒,便见唐芷漩从庞麟身后迈了两步走上前来,对着自己平静地说道:“如今的我已不是崔大人能管制之人,崔大人有这些闲散功夫,不如多想想如何应对从明日开始的盘查,以免一个不慎就招来牢狱之灾。”
崔嵬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恼道:“你与傅堂周旋便周旋,何以非要将已经过去的旧案重查?你是不是针对我?!”
崔嵬这几日并不在京中,而是奔赴临城处理紧急公务,今日刚回京就听闻唐芷漩已升任军需院卿,傅堂等人的封赏也传遍京城。崔嵬本以为有季正廷和高冠顶罪,武库司爆炸一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还没进府就被提刑司通传,让他明日一早去提刑司详述武库司爆炸一案中他所参与的一切。
这是唐芷漩在入宫禀报收回兵权之前先与左岭商议好的安排。她在朝议时,提刑司左岭将武库司爆炸一案的呈文调出并命令涉案各人重述案情。此举并不算合规却也找不出什么可指摘之处,却可对逃脱罪责的崔嵬之流造成威慑,顺藤摸瓜牵引出并不显眼的涉案之人。左岭曾问唐芷漩这样做有何必要,唐芷漩答道:“这趟浑水之中,大鱼已在显眼处,围网也已支起,只静待时机便可,而浑水中还有不少小鱼隐匿其中,若让他们得以喘息拧成一股绳妄图冲破围网,恐生变故。多清理一些小鱼,也能让大鱼一段时间内再无可驱之卒。”
左岭身为提刑司督头,专司问案定罪之责,立即应下此事,心中暗赞唐芷漩布置周密心细如发,定能在某日将傅堂等人一网打尽!
眼下唐芷漩听得崔嵬此言,只是淡淡说道:“提刑司问案一向依证据遵法度,崔大人若有疑问尽可向提刑司请教,不必在我家门口如犬狂吠。”
崔嵬听得她又骂自己为狗,上前两步就要拉扯她,庞麟立即挡开崔嵬的臂膀,呵斥道:“再敢进前半步,休怪我不客气!”
涂晟也呵斥道:“如今唐大人已官居正三品军需院卿,乃是你的上峰!若再造次,我第一个上书参奏你不敬上峰之罪!”
崔嵬完全没考虑这回事,当下怔住,恰好对上唐芷漩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在俯视他,在鄙薄他,完全是上峰看待自讨没趣的下属的冷漠眼神,毫无他所期待的半分柔情与留恋。崔嵬心中一惊,他方才还以为唐芷漩的话语中是在提醒自己注意明日的盘查,此时却觉得她是真心想让自己下狱获罪!
而更让崔嵬忿忿不已的,是这被他管束压制又抛弃的女人,如今的官阶竟比他还高了!真是荒唐至极!
“芷漩!”崔嵬张口便道,“我好心来看你,没想到你——”
唐芷漩立即打断他,厉声道:“本官早已告诫过你不准对本官直呼姓名!”说罢便对涂晟说道,“涂司正,劳烦你找夜巡的士兵过来,就说本官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涂晟应下便快步而去,崔嵬看着唐芷漩,气得都要说不出话来,手发颤地指着她:“你、你……”
唐芷漩并不多言而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崔嵬担心夜巡队过来会将今夜的事四处宣扬,若被承和知道了又是一场好骂,只得愤恨地重重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然后扬长而去。
唐芷漩略略松一口气,涂晟很快出现,笑道:“我就知道他怕被人发现,躲在边上看戏呢。”
唐芷漩也笑道:“就知道你没走远。”
庞麟亦笑道:“果然是同处一司之人,如此有默契。”
三人再次道别,唐芷漩进入宅院,庞麟上前看了看宅门四周是否牢靠,才与涂晟一同离开。
被封为护国公之后,傅堂很快从郊外入城,浩浩荡荡地带了不少人马,将“护国功臣”的气派摆得十足。但他即便端坐轿辇内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平日里最繁华的街道两侧虽有百姓围观却无欢呼之声,反而有些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听说护国公断了一条胳膊,如今那模样真是丑得咧!”“那胳膊好像也不是被北齐人打断的,听说是他在战场上当逃兵被主帅打的呀!”“哎我听说是他差点被北齐人杀了,崔将军救他的时候,北齐人气不过斩了他一条胳膊?”“哪儿啊,崔将军让他去追击北齐人,他怕死不追,是崔将军亲自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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