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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对决是大景先皇与北齐先皇共同制定,分为“斗、算、博、射、舞”五场。“斗”是比拼武力;“算”是比拼算学;“博”是比拼赌术;“射”是比拼射艺;“舞”是比拼舞技。
当时两位皇帝为何要如此制定对决项目已不可考,但这老规矩是两国都认可且不敢轻易违背的。只是大景已经不想提起这耻辱,北齐却津津乐道,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上一说。庞麟已经料到穆克铎会提出五场对决,既已无可转圜,那在气势上必不能输,是以虽然颇为忧心,面上却强硬十足。
言霁川并不认识这庞麟,见庞麟颇有气势,对崔崭说道:“这位司正看起来很有信心嘛,看来有些胜算?”
崔崭缓缓摇头,眉间亦是担忧,低声问道:“你可有胜算?”
言霁川微微一愣:“我?外务司没有安排我上场啊?”
鸣风台中部已经迅速架起高台,北齐使臣团中走出一高大威猛的汉子,手持两把铁刺球重锤,威风赫赫地站在高台中央,对着大景武将们随意一挥,高声喝道:“我是北齐第一勇士巴尔烈!你们大景人,谁敢应战?!”
崔崭一手按住自己腿部,看似不过轻轻捏了捏衣摆垂坠,实则愤恨自己如此无奈,将衣摆狠狠攥在手中。言霁川看向武将那席,一个身量颇高的清瘦男子走出,握着一把镶嵌金刚斩的短枪缓步走上高台,喝道:“大景永兴世子宁怀骁,前来应战!”
巴尔烈哈哈一笑:“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说着一锤就抡过去,宁怀骁灵巧地避过,两人开斗!
言霁川眨了眨眼,对崔崭说道:“是我认识的那个骑个马都能摔下来的宁怀骁吗?”
崔崭:“是他。”
看着高台上与巴尔烈斗成一团的宁怀骁,言霁川惊异地说道:“才几年没见进步神速啊?五年?虽然力量不敌但很会用巧劲儿避开嘛!这是拜了什么师发了什么狠?”
崔崭语调淡然但隐有叹惋之意:“五年前,肃宁长公主和亲北齐。”
言霁川顿时哑了。年少时曾在一起玩耍,他怎会看不出宁怀骁的心思?只是那时的肃宁长公主活泼明艳又争强好胜,赛马总是冲在最前,哪里会记得一个总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郡王世子?
言霁川不由得向肃宁长公主的方向望去。其实隔得太远,肃宁长公主是什么神情压根看不清,但言霁川总觉得有她看着这对决,宁怀骁即使在高台上战死,也不会退缩半步。
巴尔烈的重锤砸中宁怀骁的左腿!宁怀骁顿时整个人蜷缩下去,却还记得狠命抬起手中兵刃,挡住巴尔烈随后而来的更重一击!宁怀骁苦苦支撑,腿上鲜血直流,而紧握兵刃的虎口也被震出血来!
台下已有女眷发出惊呼,穆克铎已经笑起来,周围的大景臣民都分外紧张——这一场对决若大景失败,需得献出黄金八百万两及皇族美女五十名!一时皇上脸色骤变,各个与皇族沾亲带故的女眷们更是冷汗涔涔!
言霁川这才明白崔崭问自己可有胜算是什么意思,他看向崔崭,崔崭也正看着他,眼中尽是坚定与鼓舞。言霁川没有任何话语地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一个腾跃就上了高台,直接一剑格挡在那重锤上,优异的剑术加上极准的四两拨千斤,立即将那重锤格了开去!巴尔烈踉跄后退两步!
言霁川一把扶起宁怀骁,说道:“辛苦了,交给我!”
宁怀骁眼中震动,一时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紧紧握了握言霁川的臂膀,紧紧凝了他一眼!言霁川点头表示让他放心,又一个眼神示意,两个侍卫上了高台将宁怀骁搀扶而去。
大景臣民都骚动起来,满怀期望地看着言霁川。穆克铎叫道:“大景人耍赖!我们北齐明明已经赢了!”
巴尔烈站稳后怒道:“你们大景人不讲规矩!他已经败了,你上来帮忙也是败!”
言霁川笑道:“你慌什么,谁规定这场对决只能打一次了?”他帅气地挽了个剑花,“还是说,你不敢跟我打?”
巴尔烈瞪眼:“我有什么不敢!你们大景五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但你这样,用你们大景的话叫、叫——胜之不武!丢人现眼!”
“哈哈哈哈!”言霁川大笑起来,长剑横扫指向北齐使臣团,潇洒地勾唇,“去,挑你认为厉害的同伴,随便几个都行——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