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情谊未曾褪色 (第1/2页)
谈话一刻钟左右,就有弟子前来通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几人前往膳房,姜漠一眼望去,嗅着那熟悉的烟火气,就认出大多数的菜品,是他以往喜食的,看来师兄有特意吩咐过,想到这里,又是会心一笑。
夜晚,明月高悬,姜漠在道宫中庭,铺好桌椅,再次手执狼毫,沾染墨水,在宣纸上写着关于《三一武录》的下册。
那是关于如何挑选武器,以及撰写了九种冷兵器剑、刀、棍、锤、斧、枪、鞭、锏、弓的武技。
到了三重逆生的境界,基本可以做到化炁成兵,凝炁成铠,有这些武技的巧妙搭配,可令习者的战力,接近其天赋所能达到的极限。
“哗!”
阵阵清风荡起,偌大的四方庭场,有一道身姿似鹤形的白衣,静坐在蒲团上。
左若童感受着天地灵炁的变化,无数游离在山川、云海之间的月华,仿佛蜉蝣生物般,被一股无形的牵引力拖拽下来,悉数进入他的身躯,而后发生转化。
先天一炁,有如涓涓细流涌动增长,暗藏在身体里面的伤势,烟消云散,而常年累月修行所过度损耗的血肉,也得到净化,开始沿着时间回溯的方向新生。
左若童仔细推测,他原本枯竭的身体机能,至少是回到了五年前的程度,那种充满生机的感觉,真好。
三重之路,遥远而漫长,据师弟所说,修至尽头时,可为人间道君,飞御天外,焚山煮海,摘星拿月,都不在话下。
现已摆脱暗疾和寿命限制的左若童,固然相信这番说法,却不敢奢望那等传说境界。
他能做的,只有勤勉修行,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或许百年光阴后,自见分晓。
似冲在整理着《三一武录》的上册,已经完全缝好针线。
他一页又一页的翻开,被上面所写的内容吸引,只觉得无比的宝贵,甚至都在心疼师弟的付出,恐怕暴殄天物,如此详细而庞大的修炼方式,门中又有几人能继承?
像姜漠一样有毅力的,天赋远不如他;像姜漠天赋一般惊艳的,宗门两三百年都找不到一个。
“.”
作为宗门的二把手,似冲心情没由来的一阵苦涩失落。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已分不清到底是在担心宗门未来的继承、发展问题,还是忧虑师弟下一次别离之后,有去无回。
“咔嚓.”
“咔嚓.”
连续数声微弱的快门声,不远处的诸葛煜,见几位长辈聚在庭院内,拿出随行所带的手机,拍下多张照片。
画面中,姜漠执笔,左若童修行,似冲整理册子,周围的楼阁廊道、转角,有十几位弟子在好奇观望,窃窃私语,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久,诸葛煜离去,与他迈步走出山门的,还有一道透明的身影,是完成所有清剿事宜的澄真。
他很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藏踪匿迹,默默待在门里。
“师兄,搭把手。”
“好。”
二人默契极高,当即在山门外联手布下一座看之不见,触之不及的法阵,兼具聚拢灵炁、防御敌袭的效果,以百年为计量单位的光阴屏障,足以拦下所有。
一夜天明,月落日起,朝霞的辉光覆盖人间,紫气浩荡千百里,屹立在山峰之间的三一门,变得云雾缭绕,灵炁呈现数倍的涨幅。
“给。”
“这是操纵护山大阵的法器,往后没有你们的允许,不会有人打扰到宗门。”
清晨,姜漠把两枚莹白的法印,递给左若童、似冲,并跟他们讲述阵法所附带的种种神通。
二人听得微微怔住,看向那还在大口嚼着包子,看起来傻乎乎的胖墩,很是不可思议,充满愕然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徒弟怎么比师父看起来还玄乎。
旋即,两人连忙道谢,似冲面露疑色,凑近姜漠耳畔,小声八卦问:
“师弟,你老实跟我透个底,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
姜漠忍俊不禁。
“何出此言啊?师兄。”
“这孩子的天赋,简直和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对,比你还要厉害”似冲琢磨道。
“瞧您这说的,他能厉害过我不成?”
“也就是我现在不便动手,不然,定叫您看看什么叫随心所欲,日月失色。”
姜漠打趣道,话说回来,他对诸葛煜抱有很高的期待,也希望这后辈,能在未来哪一天,修为和境界都超过他,不仅是他,门中的其他后辈也理应如此。
作为师长,看到后辈青出于蓝胜于蓝,无疑是最欣慰的事情之一。
“欸!得得得,我信你,师弟自然是最厉害的。”
似冲爽朗地笑着,赶紧献上几句恭维,只是心底对夏巡的疑惑更深了,这娃娃到底是什么来历?
以他逆生、奇门双修的境界,就算放眼天下,也是第一等的存在。
临近农历八月十五,这是团圆佳节,夜晚悬挂天穹的银月,皎洁无瑕。
这天,姜漠和两位师兄,包了月饼,又去祭拜师父,只感觉时间好像过得越来越快,心底泛起缕缕不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深夜,独处在藏经阁2楼的姜漠,望向窗外的浩渺星空,无声默吟诗句。
从古至今,当真是半点天意不由人。
如果他早年在北疆的那一战,没伤得那么严重.
如果他冰原闭关,突破三重,再快一点.
如果师兄再稍微坚持几天,等他回去
种种的阴差阳错,哪怕身为道君、御主的姜漠,也深感无力,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世间的遗憾,莫过于此。
他低首垂眸,拂开衣袖,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痕,映入眼帘,这个世界对他的压制,从没有一刻停止过。
特别是在传下真法、武录之后,似乎影响了原有的既定发展,造成的反扑、排斥更严重,只要稍微松懈,他就有可能被强行驱离这个世界。
“.”
姜漠不语,目光幽幽,自有分寸。
转眼,中秋过去,又驻足半月,临别的时刻还是到来。
农历九月初的某天傍晚,山门前,姜漠一袭玄衣,霜发迎风而荡,金色的落日光辉,洒在他的侧脸上,双瞳难掩眷恋之色。
他站在石阶外,进行最后的辞别,一旁的诸葛煜背着好多个包裹,里面是似冲吩咐其他门人给他们师徒一路准备的干粮。
“此行南洋,路途遥远,还需谨慎,望你一路平安,我和似冲,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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