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亲王之怒 (第2/2页)
“带下去!快带下去救治,告诉那些汉人医师,治不好博洛,人头落地!”多铎咬牙切齿道。
“嗻!”卫士们不敢怠慢,抬着博洛就下去了。
多铎起身,一挥手道:“剩下的人,跟随本王追击!他们跑不了多远,去传令,告诉马喇希、韩岱,出兵,搜索大营附近区域,看见兴华军,抓活的,本王要把高衡千刀万剐!”多铎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这是高衡对他赤裸裸的羞辱,大战在即,对方竟然敢深入敌后,杀进了自己的腹地,还让满洲八旗的主将身受重伤,明天,他还指望博洛当前线总指挥呢,现在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一条条火龙在清军营地中出现,那是接到命令搜索兴华军的各支队伍,清军几乎是全部动员起来,围绕着满洲八旗的大营进行搜索,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兴华军的突破口是在汉军营地。
“殿下,殿下,有人见过兴华军。”正当多铎愤恨不已的时候,一名卫士来报。那分得拔什库被带上来跪下道:“殿下,殿下,奴才方才追击他们,看他们往汉军营地方向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该死。”多铎这才意识到,怪不得高衡他们能顺利混进来,原来是从汉军方向渗透的,这帮汉兵,果然是靠不住。多铎点起人马,出营追击,今夜,他发誓要抓住高衡,将其千刀万剐。
大股骑兵从营地内蜂拥而出,分成上百支队伍,从各个方向向汉军营地包抄过去,耿仲明、吴守进等汉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大队满洲八旗已经围了过来。
此刻,高衡带着小队已经翻出了汉军营地,正朝着昆仑关的方向前进,众人轮流背着邓忠撤退,大家一言不发,所有人都能看见打着火把的清军骑兵在四处穿梭,他们必须先撤到预定位置,才能得到掩护。
云梯山阵地上,吴荣的心都揪了起来,大帅亲自行动,虽然不知道战果如何,但看这个架势,分明是捅了马蜂窝。多铎死不死吴荣现在不关心,最重要的是大帅能平安回来。
“在这里,他们在这里!”虽然高衡他们已经非常小心,但无奈清兵太多,终于还是有一队骑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名八旗骑兵张弓搭箭,一支响箭射上天空,骑兵们立刻朝着这个方向围拢过来,多铎带着数百卫士也杀了过来。
“大帅,放下我吧,他们是骑兵,带着我谁都走不了。”邓忠哭喊道。他也明白,这时候被骑兵追上会是什么结局。
高衡闷着头不说话,众人咬牙前行,前面一两百步就到约定的接应地点了,希望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王根生,他妈的,上去救人啊!”接应地点,王根生已经带着士兵们准备好了,借着月光和火光,他已经从千里镜中发现了高衡一行人的身影,只不过在他们后面,数百清军骑兵正呼啸着追了上来。
再往后,狙击阵地上的姜茂才忍不住破口大骂,王根生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前方的王根生可听不见姜茂才的大骂,虽然他心里也着急,可是作为带队的长官,他知道,如果现在冲出去救援,不但不能帮助大帅,反而会将自己这几十号弟兄全部搭进去。大帅时常教导他们,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包括后面的姜茂才,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遇到危险的不是别人,而是高衡本人,这让身为狙击手的姜茂才都有些乱了方寸。毕竟那可是兴华军的主帅了,是全军上下的灵魂,姜茂才无法想象,没有高衡的兴华军还能被称作兴华军吗?
“驾!驾!追上这些尼堪!放箭!”身后的骑兵越来越近,双方已经只剩下了不到百步的距离,清军骑兵纷纷张弓搭箭,虽然黑暗中看不清目标,但是朝着大致的方向箭雨覆盖,总是能取得战果的。
嗖嗖嗖,无数的刺箭铺天盖地袭来,几声惨叫传来,又有人中箭倒下,没有受伤的人搀着伤兵继续前进,不抛弃不放弃,没有一个人抛下自己的战友。
“停止放箭!殿下有令,抓活的!”正当清兵要赶尽杀绝的时候,忽然一名骑士打马飞奔而来,带来了多铎的命令。骑兵们会意,立刻收起弓箭,反手从马袋中掏出了绳索,那是套马的绳索,当然用来捆人也很好使。
“哟吼!”骑兵们将绳套举过头顶,用力旋转起来,嘴里喊着套马的号子,朝着高衡他们猛扑过来,在他们看来,这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些人跑不了了。
“大帅!快!”危急之中,一声暴喝传来,王根生直接从隐蔽处站了起来,高衡等人像是受到了巨大鼓舞一般,拼尽全力冲进了接应点。空中,点燃引线的震天雷划过优美的弧线,从高衡等人的头上掠过。
轰轰轰轰,追击的清军骑兵万万想不到这里竟然有人埋伏,数十颗震天雷密集炸响,举着绳套的清军骑兵一片人仰马翻,破片在黑暗中四处飞溅,战马翻滚在地,上百骑兵在爆炸中挣扎。
“趴下!”王根生又是一阵大喊,高衡等人本能地趴下,早就埋好的炸药包同时起爆,将后面的追兵打空了一片。
“怎么回事!”赶上来的多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自己的骑兵一个个消失在火光之中。
轰隆轰隆,马蹄声由远而近,那是阿木带着一百多匹矫健的战马冲了过来。黑暗中,多铎以为有兴华军的增援骑兵上来了,他心中发狠,“勇士们,杀上去!击溃他们!”越来越多的清军骑兵在多铎的命令下朝着爆炸的地方冲杀过去,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兄弟被一小股兴华军屠戮,这个仇现在就要报。
“他妈的,该我们了,瞄准火把下方半个身位,给老子打!”姜茂才起身就是一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