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乱吧! (第2/2页)
朝堂上的大家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
也许有少数的人希望局势乱起来,能够趁乱浑水摸鱼,但大部分的朝堂之人还是更喜欢安安稳稳的把钱给挣了,哪怕挣得少点,至少安稳,总好过掉乌纱帽甚至是掉脑袋。
「你们两个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御书房里,庆帝神情平澹的询问着陆泽还有二皇子。
陆泽直接回答:「儿臣与林相之间关系复杂,这件事情不便多言。」
另一边的李承泽这时候也没有开口,同样保持着沉默的态度,这件事情已然超过了党争程度,哪怕是李承泽这位二皇子也没有想着去扳倒林若弗这根屹立在朝堂多年的宰相。
庆帝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这天晚上一直待在御书房中,独自翻阅着这些年来积攒的奏章,看着林若弗这位宰相做出来的无数政绩,庆帝沉默不语,最终化为一口长叹。
东宫府里,林婉儿神态极为焦急。
如果仔细
观看,能够发现婉儿的肚子已然微微有些隆起,月初时候的婉儿确诊了喜脉,这件事情京城中仅仅有寥寥几人知晓,正当婉儿安心养胎幻想着未来美好日子的时候,林家的时候传遍京都。
陆泽本来想隐瞒,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
「为什么?」
「我不相信父亲会做那样的事情,更不可能做出当街刺杀的举动。」
陆泽微微叹了口气,身边的婉儿眉头紧紧皱起。
只听见她接着说道:「是有人想栽赃父亲。」
聪颖的东宫女主人很快便看清楚了这件事情里存在的诸多破绽,政治智慧已然发展到一个恐怖地步的林若弗,做事情根本不可能会留下如此多的破绽。
陆泽轻轻挽过婉儿的肩膀,轻声说道:「不必多想。」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不是真的。」
只是婉儿眉头的愁丝却更加显露,她紧紧握住陆泽的手:「可皇帝舅舅那边许久都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行,我得入宫去问问太后。」
陆泽连忙拉住她。
慢慢的蹲坐妻子面前,陆泽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相信我。」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婉儿微微叹了口气:「你与我是这样的关系,涉及父亲的事情你肯定不合适开口,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看陛下的意思。」
........
「牛栏街的桉子...这件事情竟然被我们府里的人自己捅了出去。」林若弗的脸色看起来稍显苍白,目光放在面前的挚友袁宏道身上:「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袁宏道微微皱了皱眉:「是我的问题,没有料到府里有探子,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胆量跟相府撕破脸皮,只是不知道背后撑腰的是哪位。」
林若弗面色不改:「是信阳那位。」
「她留在京中的势力大部分都在都察院,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婉儿的事情、报复这些年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还有...」
袁宏道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开口:「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得看陛下的意思,要是陛下那边不信,哪怕都察院闹得再凶,相爷地位还是会万分稳固。」
林若弗叹了口气:「对付我的手段很是低级,问题就在于陛下愿不愿意相信。」
「前段时间的春闱桉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文官,本来就应该我这个文官之首的宰相来负责。」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最关键的是陛下并不想让我来当这个宰相。」
林若弗脑海里浮现出陆泽前段时间的诸多暗示。
那时候的林若弗其实便思考过后面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原本林若弗想着至少得太子那边着手开始接过内库以后,自己的位置才会挪动。
没想到暗地里有人已经等不及。
「陛下需要我为太子,或者说是未来的陛下让开道路。」
「陛下不会允许接手内库的东宫太子,在朝堂上还会有当朝宰相作为助力,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就是前岸的那朵浪花,到了要推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为后来人腾出地方。」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背后捅刀子的人,会是你。」
林若弗望着身边这位相处多年的挚友,脸上带着丝丝痛苦,人只会被朋友背叛,敌人永远都没有背叛的机会:「共儿那次听信李云睿的话对范闲动手,但实际上规划刺杀的人是你。」
袁宏道沉默良久才开口:「不错,正是我。」
「甚至这次相府里的诸多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林若弗语气里带着浓浓疑惑:「为什么会是你呢。」
「抱歉,老友。」袁宏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我隐藏在里的书房里,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我不是卖主求荣的人,只是当初我潜伏到你身边便是有着目的,陛下跟长公主都需要你回家养老。」
林若弗身形更显句偻。
「明日我会入宫跟陛下请辞。」
「大宝跟拱儿会托付给东宫。」
.......
清晨时分。
刚刚跟监察院那边接过头的双面间谍袁宏道想着不久以后的信阳之行,这么多年的间谍生活并没有随着这次出手而告终,他将会有着崭新的身份去到李云睿身边,以这次行动带来的信任,等待时间对那位长公主伸出背后的一刀。
——噗!
黑夜里的一刀显得十分突兀,袁宏道只感觉脖子一凉,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脖颈,但只感觉控制不住的血咕咕流出,艰难的抬起头望着面前那张熟络的面容,男人的神情错愕。
「二...二公子?」
林共神情冷冽。
「所有背叛者,都得死。」
就这样,一位隐藏多年的双面间谍就以如此形式死在了街头巷弄当中。
收刀的林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另一边的陆泽打了个哈欠,准备赶紧回家陪老婆,偷摸出来的时间不宜过长。
「唉。」
「乱吧!」